还记得那个12岁女孩被74岁老汉性侵产子的案子吗?
最近偶然看到这个案件,不禁感慨,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思思被邻居74岁五保户老龚多次性侵后怀孕,其家长一点都未觉察,只到思思肚子鼓起来,平常的衣服已穿不上了,才觉察到不正常。此时怀孕已经5个月了。为人父母,怎可如此大意!
思思父母本决定将孩子打掉,不然就太丢脸面了。没想到,计生站的医生认为思思是被强奸的,于是报了警。警察通过思思的描述,找到了其74岁的五保户邻居。老龚对此事如实坦白,孩子是他的。夏天的时候,思思放暑假,他就喊思思去他家玩,然后就睡在一起。警方又通过DNA检查,正是思思腹中胎儿确是老龚的。一切明了,警察对老龚实施抓捕并由法院做了判决。
可是心中不服的思思父亲龚春生(化名)坚决认为74岁的本家老汉不可能是真正强奸犯,这么大岁数不可能还有生育能力。于是,思思又指认了三名学校老师,网络上也出现了警察包庇真正嫌烦的言论,一时间各种信息铺天盖地,警方也压力倍增。
但是经过一番仔细排查之后,思思提供的那三名老师都不是真凶。龚春生还是不服,坚持让女儿把孩子生下来,让婴儿作证明,找出真凶。这是什么父亲啊,相信自己,也不相信科学,拿女儿一辈子来赌气。
只是结果是残酷的,即使生下了这个他不愿意接受的外孙女,也没能改变最终的判决,孩子亲生父亲还是那名74岁的邻居老汉,现实好残酷。
其实,思思父亲这么执着认为邻居老汉不是真正强奸犯,坚持要警方再查,非要从思思指认的三名老师中找出真凶,一个原因是这件事已经很让他丢脸,本来他不想报警,偷偷打掉孩子就算了,现在警方介入了,那就查到底。第二个原因,为了打这个官司,他前后花了几万块钱,也借了很多钱,对于一个贫困县的农民来说,这都是巨额款项。而这些窟窿,都等着真正的强奸犯来补偿。
这个案件,各方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思思未成年被强奸产子,她和孩子一辈子活在阴影里。思思父亲,拼到底也没能抓到自己心中那个能承担养育责任的强奸犯。而警察,由于第一次办案的细节疏忽,让这个本来已顺利结案的案子,经历的一波三折的讨论,对警察的公信力也是一种打击。而最无辜的则是那三名老师。在贫困落后的小县城,任何流言蜚语都可能覆盖全城。身背强奸幼女罪名的他们,不说再做老师,就连正常生活都会受到极大影响。
看到这大部分人的心情都会很沉痛,但是,我总说,现实是残酷的,后面发生的事,更加残酷。
去年曾有媒体报道,性侵案件结束后,思思被公益组织从湖南接到北京,由儿童希望救助基金会安置到一家私立学校上学。
思思在学校的所有费用全免。考虑到其家人生活问题,基金会为他们一家租了房子,学校还给龚春生安排了门卫工作,王小英(思思母亲,化名)则专门在家照顾小果儿(思思所生孩子)。
据基金会介绍,生下小果儿之后,思思曾一度有过割手腕等自残行为。但进入学校后,经过学校老师无微不至地关照和开导,思思的状态逐渐稳定下来。至此,一切有如童话故事,历尽辛酸的灰姑娘似乎有了个好的结局。
直到2014年5月的一天,思思突然失踪了。
学校老师、基金会,父母到处找她。当大家焦急万分时,思思回来了。
“我们设想的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她说自己被一名男子绑架性侵。”李梓琨(救助基金会)说,但基金会报警后,警方调取监控录像发现,是思思自愿和一名男子进了宾馆,出来时,手里还拎着一袋类似衣服的东西。这件事后来不了了之。
龚春生大动肝火,动手打了思思。他承认自己脾气急,太暴躁,“但思思太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么好的学校,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珍惜。她总是在网上、手机上找一些不认识的男的聊天。”
龚春生告诉记者,有一次,一个陌生男子还来找思思,被他和学校老师拦住,最后才发现这个男的也是思思的网友。
随后,思思还和母亲前去深圳,在一个之前性侵案期间帮助过自己的夏某所开的幼儿园工作。三个月后,思思又返回了北京,龚春生和基金会很久以后才得知:思思在深圳期间堕过胎,带她去的人正是夏某。
对此,夏某对记者称,思思来深圳时就已经怀孕。“她妈妈联系我说不想在北京闹得大家都知道,所以想让思思来深圳堕胎。”夏某说,他同意了,陪她们一起去了深圳龙华人民医院,并付了堕胎费用1000多元。
堕胎的时间,据说是8月初。思思到底什么时候怀的孕?思思和她母亲王小英都对记者表示,“记不清了。”打掉的孩子是谁的?思思始终没有提起过,到现在也是个谜。
三四个月后,思思再次怀孕,而对于这次怀孕,思思说是夏某强奸她(此时二者已经闹翻),而思思母亲和父亲则说是北京某手机店老板的。后来由于思思怀孕7个月,无法做胎儿DNA检测,警方只能先把夏某和手机店老板DNA信息采集好,等孩子出生再做对比。
社会没有抛弃这一家人,救助基金会一直在努力,也做好的长期救助的打算。只是,这样的一家人,在大众看来,是不是太不正常了。龚春生在和基金会、律师、学校、媒体、警方等各方面交流的时候,几乎每次都会提到家庭经济困难,需要经济帮助的问题。王小英认为龚春生毁了思思一辈子,夫妻二人频频吵架。而思思对母亲言听计从,对父亲只有越来越多的恨。
“我妈说是我爸毁了我一辈子。”思思说,“我也这样觉得。”
思思怪爸爸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她突然语出惊人,“我恨我爸,他毁了我一次,又毁了我第二次。”
如果,思思第一次来北京,安心学习,父母安心工作,即使不能过的很富裕,正常日子还可以过得下去吧。现在几经折腾,思思又两度怀孕,难怪有人感叹,这孩子还有救吗?
是思思主动与人发生关系,还是被暴力侵害?导致她第二、三次怀孕的人是谁?真相难明。
唯一可确认的,这是一个在不幸家庭中长大的孩子,一个需要帮助的未成年妈妈。
只是,大众还能有耐心帮助这样一位不谙世事的未成年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