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城西北角城墙上的门
2021-8-26
hudiegu
来自山东
烟台论坛
所城西北角城墙上的门
听闻烟台所城最近修缮开街了，恍然想起上个世纪所城城墙未拆除的景象。依稀记得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所城还保留西城墙和北城墙，墙高8米左右，时值特殊时期，城墙变成了革命墙，特别让人难忘。
但是，令我特别难忘的却是那扇门，那扇所城西北角城墙上的门。
在所城西北角城墙最高处，有一扇面北、门漆掉落的陈旧木门，依靠城墙用条石铺设了一个之字型台阶可到达城下，奇怪的是墙外震天动地，那扇门却是无声无息，好像从未开启过。
幼时的我当时住在附近，经常和小伙伴们在之字型台阶上嬉戏玩耍，那个台阶又高又陡，黑色条石估计经历了上百年的岁月，黑亮光滑，人掉下来有危险，家长经常告知我们不要上去，但是我们依旧偷偷的跑去，乐此不疲的跑上跑下在台阶上玩乐，终于玩够了，注意到了那扇关闭的门，我们几个熊孩子爬到门前推一推，没有动静，然后，小伙伴们七手八脚对着那扇破门乱敲乱打，但是猝料不及的是那扇门吱吱呀呀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出现在门口，老婆婆身穿一身旧白粗布衣服，面色冷峻如霜，眼神如冰似的盯着我们，登时，几个熊孩子感到一种寒意威压，大家征了一下，嘴里“啊呀呀”喊着跑下城墙。到了城下，惊恐未定回头一看，那个门，那个门还是关着的。
此后，我再也没见过那扇门开过，当然也不敢再去敲那扇门。
多少年过去了，那一刻、那一幕仍然让我难忘：那个忽然开启的门和门内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大概在1976年，这段城墙才完全拆除了，传说城墙拆除时老鼠四散而逃，还有蛇蝎爬出，几百年的老墙，不知藏了多少未知的东西。
拆除后的空地，北墙处开始挖建防空洞，穿过所城里东至开花石下，南到当时烟台市革委处。工程很大，据说里面可以通行双向卡车，保证战时物资运行。后来烟台人防办就着落在防空洞上面，对人防工程保护和维修。九十年代末，我也搬到这个地方居住，就是人防办西邻的那个三层简易楼，窗外就是所城北边一处大宅，后来知道那是张家祠堂，现在改建成了图书馆。站在楼顶远看所城一片青砖黛瓦，特别是冬天，烧煤取暖时所城上空笼罩奇怪的青蓝色烟雾，还有奇奇怪怪的气味。这时总是想到，幼时我现在这个位置有一段城墙，城墙上有一扇门，门里有一个穿白衣的白发的老婆婆。
直到2003年，南大街改造扩建，我住的房子和人防办的建筑统统拆除了，烟台市的道路更宽了，城市也更漂亮了，但是走进所城，感觉所城显得更破旧，更堵。只有老年人固执的住在那里，年轻人走出去了。
现在，所城又修缮一新，特别是晚上流光溢彩，人流如织。我路过所城时却恍恍惚惚的想，过去的所城西北角真的有一座城墙吗，城墙上有一扇旧门还有一个白头发的老婆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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