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傍亮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见闺女放寒假要送去她姥爷那里住几天,姥爷那个时候正在济南打工,姥爷说:“你们来吧,我们这里也不冷。”于是我们便到了济南。因为我对济南比较熟,所以我们便走着去闺女姥爷那里,路上看过一个旋转木马,那个木马和我朋友圈里一个济南朋友发的一模一样,当时我还想拍个照发给我这个朋友,看,我也见过你朋友圈里的这个旋转木马。
就这么滴,我带着闺女一路走着,然后看见一个大摆锤,那个大摆锤是插在一个直耸天际的尖柱上,一个占满你眼帘的和公章的一样的大摆锤呼啸的旋转着,上面传来阵阵人声的尖叫声,那一刻,有一种想一窥大摆锤全貌的话,那就和在苍茫的宇宙中一窥地球的感觉,说不出的苍茫,大摆锤呼啸着占满了你的视野。闺女也想上去玩,然后我就问路人,路人说玩一次100多,我还在琢磨,这价格还真的不算贵。
先把闺女带她姥爷那里吧,这个以后有的时间玩,然后我就继续带着闺女去她姥爷那里,那是一个破破旧旧的小屋,我直接推开了屋门,几个老人就那么横七竖八的躺在一堆麦秸当中,小屋的墙壁上还有着隐隐约约的缝隙,闺女的姥爷应该是发烧了,脸红红的,然后我吓得直接抱起了老丈人:“爸,你赶紧醒醒,你这是发烧了么?”然后,我就醒了。
老丈人离开我们应该有六七年了,老丈人在济南最长的时间应该就是在省肿瘤医院度过的那段日子,那也是我和老丈人待在一起最长的时间,靠两个月,放疗,吊瓶,然后去租住的旅馆,那些旅馆多的是一次就要住上一两个月甚至更长时间的租客,所以旅馆里也整了个各种灶具,方便租客们自己做饭。
老丈人得的是食道癌,那些日子老丈人只能喝点稀饭和清汤面条啥的,进食极少,那个时候济南已经很热,但是老丈人依然坚持穿着长袖衣服,也可能是怕我们看见那皮包骨头的上臂吧,老人平日也言语极少,在那靠两个月的时间里,一起说过的话可能还没有平日里一两天说的多。
病房的病人也换了好几拨,最小的有12岁,也有三四十岁的壮年,也有八九十的老人,即使家人再怎么隐瞒,去了省肿瘤医院,到底得啥病自然也就不言而喻,所以同房的病人现在是怎么样子已经是模糊的不能再模糊了,反正是一言难尽的味道吧。
当时还请科室的主任吃过饭,饭桌上,主任说他父亲死于肝癌,他父亲当时还是医院的院长,后来他父亲放弃了治疗,每天只用杜冷丁啥的止痛而已,然后每天和他讨论他自己患病的感受,当时医院的同事都说他好狠,让他的父亲放弃了治疗。当时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手还微微的颤抖着。
医院的大门斜对过竟然还有一个中医小诊所,门头的招牌上写着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去那里看病的人竟然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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