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 奶奶去世
初二傍晚 叔叔来电话 奶奶走了
一切来的那样的意外和猝不及防
奶奶这几年是不如以前硬朗
但也是同龄老太太中的佼佼者了
90岁了头发都没有全白 灰黑的
能吃能走能自理 除了
脑子偶尔有点糊涂之外 没大毛病
前阵子她偶有拉尿在床
婶子顶着新冠的烧去给她收拾
她都没感染上 你说她有多硬朗
初二中午还好好的 下午说走就走了
初三上午我把先孩子送回烟台
下午再返回老家送奶奶
初三上午的道儿是真不好走
拦住了多少回丈母娘家的女婿
回烟路上一路的车祸
有撞烂车头的 有掉沟的
有下坡一头拱山上的
有没处理完停在路边的
还有处理完了只剩一地碎片的
爸上午11点来电话时我都出发2小时了
才跑了一半的路程
爸说雪天路不好不用回来送奶奶了
等烧三七五七再回吧 担心我安全
别为了送奶奶再把姑娘给折了
但我心里知道我该回去 我是长孙女
虽然在农村孙女算不上那么重要
虽然我叔家有我弟这个大孙子
但我好歹是家里第一个孩子
是老大 这点责任还是懂得的
初三下午的天儿时晴时阴 一番考虑之后
还是出发了 我自信的并不是驾驶技术
我自信的是我的耐心与胆儿小
这路况我肯定不敢开快了啊
我慢慢顾涌 小心一些 总不会出问题的
接近3个小时 安全抵达老家
在婶子家里住了一宿 今早去送的奶奶
我不是奶奶带大的 只有逢年过节
或者周末才随爸妈回老家
对奶奶的感情说实话也没有太深
但是在公墓里看到棺材的那一刹那
眼眶还是酸了 跟随亲戚的车来到殡仪馆
我人生第一次 看到了进炉子的全过程
她进炉前我们跟她做了最后的告别
我哭着轻轻地抚摸了她头上的帽子
只叫了声 奶奶 也没有千言万语
只有这一声 奶奶 工作人员开始挥手
让大家都散开 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我目送她进去了 工作人员再次向我摆手
是我爸拥我走的 40分钟后
灵车驾驶员把她小心认真地
装进了骨灰盒里 盖上红布 交给了我爸
这时候 又有人送别亲人进炉
我看见他们在炉前向遗体下跪 哭泣
我又一次被这种悲伤的情绪感染
鼻子眼眶又酸了
回到公墓 下葬 是真冷啊
我平常不矫情的 但这回脚真的要冻掉了
中午答谢亲朋好友 我没胃口 不想去
但最终还是去了
离别是人生必须面对的命题
如果不可避免 那就
好好告个别吧
游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