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广德的老朋友,烟台欢迎你
傍晚六点半到家,换下湿透了的衣服,丢进洗衣机后,拿着手机,来到了厨房。
今天的工作着实有点忙。乃至于,午后开始工作,直到下班,这其间,我几乎没有看过手机,没上过厕所,没喝过水。
到家后才看到,朋友圈里,好友YK给我发了一条消息,我下周一,出差到烟台。
顿时恍惚了。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所为何事,都如铁马冰河,滚滚而来。
YK是安徽广德人。四年多前,我受烟台公司外派,在安徽广德工作的时候,YK是我的同事。他的家,刚好就在公司的附近。
科普一下,安徽省广德县,位于南京市的正南方,自古以来,都被称为是南京的南大门。曾国藩剿灭天平天国的时候,双方决战的主战场,不在南京,而是在距离南京一百多公里外的广德。
实际上,现在的安徽广德人,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都是一百多年来的外地移民。曾国藩的湘军,和太平天国的军队,在这里进行大决战之后,方圆几百里的广德,到处都是战死的军人。几年后,无人收拾的尸体,衍化成一场灭顶之灾的瘟疫。
一百多年前的安徽省广德县,百里无鸡啼,一点都不夸张。一个几十万人口的大县,若干年后,只剩下南部深山里,闭塞居住的一两千人了。
所以啊,现在的安徽省广德县,对了,现在已经是广德市了,几乎都是外来移民的后代。这其中,来自河南省光山县的移民,占了绝大多数。而现在的广德话,其实和河南光山方言大差不差。
早在数年前,借助于长江三角洲一带产业转移的东风,因为地缘的关系,安徽省广德县,算是搭上了这趟顺风车。
何为产业转移?究其根本,就是在江沪浙一带,有空气污染的,低效的,最最重要的,是无法治理环保问题的工厂,纷纷迁移到了安徽省广德县。
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了YK。
一个人,初到一个新的环境,最重要的纠结是什么?接纳,接纳,接纳。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我从烟台分公司,被外派到安徽省广德县小镇上的分公司,这其间的猫腻,我自己肯定是清清楚楚的。自然,做为当地人的YK,安徽的同事们,也都能看得明明白白。
五年前,电动车还只是冰山之一角,根本没有规模。我们公司的产品,是给燃油车发动机做配套的。那时候的生意,依然好得不要不要的。
以YK为首的部门同事,第一时间,迅速地接受了我,乃至于,我在安徽工作的两年时间里,与部门同事的关系,几乎和谐到天下太平的地步。
包括公司的副总,下班后,都会去我的宿舍,吃我包的饺子,和我们一起把盏共饮。
而包括YK在内的部门同事们,去我的宿舍,把酒言欢的次数,手指头都是不够用的。
这其中,喝多了,睡在我那里的,喝多了,吐得一塌糊涂的,不胜枚举。至今想来,往事历历,都是最美好的回忆。
毫无疑问,在安徽,YK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
何为朋友?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可知彼此。其中,不在于说了什么,而是做了什么。
我在安徽的那两年,YK为我做了什么呢?是乌米饭,南烛叶?还是冬笋,和包包子的叶子?
往事依依,点点滴滴在心头。其间,我最感怀的,是2021年的清明节,他开着车,拉着我,往返一百多公里,去拜谒广德空难的地方。
在中国空军的历史上,广德空难,至今依然是最惨痛的。YK知道我想去拜谒,虽然我从来都没有和他开过口,但是,他为我做了。
烟台之于广德,两千多里的距离。烟台是中国北方的第一地级市,而广德,不过是皖南的一个县级市。一个烟台人,和一个广德人,在茫茫人海里,岂止是汪洋里的两叶扁舟啊,分明是汪洋里,两条各自讨生活的小鱼。
机缘就是这样的巧合。我离开安徽,已经三年多了,我从江南回到烟台,业已一年多了。广德与我,原本应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了,
然而,山不转,水会转。我不会再去广德了,而广德的朋友,是可以来烟台的。
这世界不大,只是个家庭。
YK,我在烟台,烟台就是你的。下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