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病中呓语
上一次病得这么严重,还是在2022年的年初。
那年正月初六的凌晨两点多,我在江苏昆山的某个公司上班。节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我从烟台来到昆山,颠簸劳累,自不必说。
至今,我依然清楚地记得,那时,我站在公司车间的门口。莫名其妙的,一股气,从我的肚脐进入我的身体。两秒钟后,我的嗓子就说不出话来了。
嗓子就像被立刻棉花塞住了一样。一点都不夸张。使劲咳嗽,一口黄色的浓痰就喷出来了。
而这一切,都是在几秒钟内,我脑子清醒的时候,感知到的变化。
那时节,还是口罩期间。我去药店买药,被感知,感冒咳嗽的药,必须去医院买。而公司早就有通知,去过医院的人,必须隔离。
那段时间,我的咳嗽,严重到无法想象的程度。某天早上,我一个人在值班室,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使得我直接昏倒在地上。
之后,我到底是多久醒过来的,已经不可考了。而昏死过去的状态,我已经有过两次这样的经历了。
另一次,发生在去年秋天,是我名义上的一位长辈烧周年的日子。我因为刚找到新工作的关系,不能请假,没有去。就在她家里人到达坟茔,几乎分秒不差的时间,那天,我在工作中,莫名其妙的,突然就昏死过去了。
科学从来都没有证明科学是科学的。而生病,对我来说,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来自于非人力可及的因素。
近三年前,在昆山的那次生病,持续折磨了我半个多月。没有药,只能死扛。某天,和公司打扫卫生的大姐闲聊,她说,满大街都是枇杷叶,你干嘛不去摘一点,回来熬水喝?
昆山的路边,枇杷树比比皆是。寻一僻静之处,掠一些树叶回来,貌似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枇杷叶洗净后,加一点点冰糖,熬煮后喝水。第二天下午,我的病就好了一大半了。
今年这次生病,也是我活该。半个月前去医院体检,提前准备好的口罩忘了带。当天下午,就感觉到不适。清楚地知道,自己被传染了。
本想撑着自己自以为是的身体素质,可以把病毒倒逼出去。第一个周,我根本就没有在乎过这个小玩意儿。该吃吃,该喝喝,该跑步跑步。无论是战略还是战术,都打心眼里藐视它。
周日那天,次第而来的别的事,如同从天而降的噼里啪啦的冰雹,直接把我打蒙了。乃至于,周一早上要上班的时候,我已经无法起床了。
我还是硬撑着起来了。天不亮,下楼遛狗,回来做饭。六点多一点,就出门上班了。
整个公司的大院,这个周,都在回荡着我剧烈的咳嗽声。随之而来的,还有我令人作呕的吐痰声。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并非我的本意。
现在是周五的晚上。这是怎样的一周啊?我又是如何熬过的这五天?这期间,一桩桩,一件件,分分钟都是生死攸关的折磨,我又是如何熬过来的呢?我又是如何从死神的车轮下面,得以逃生的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法抵挡的时候,爱谁谁,爱咋咋地吧。
对了,我的第一个网名,就是爱谁谁。
爱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