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南操场三岔口路边的时候,太阳已渐渐的收起了它傲娇的白光了,近几日的阵雨将天空和建筑都洗刷一新,夕阳西下几时回,彩云碎朵挂远空,狭窄街道两边的的刺槐花已枯萎,干巴巴的挂在枝头上,已没有甜晰晰的味道了。稍过晩高峰,车和行人依然不少,劳累了一天已然到家的人都开始在厨房准备晚餐了,热蓬蓬的炊烟从窗缝里冒出来,菜香、米饭香瞬间飘荡在微黑渐黑的夜空中。
咱知道,这已经是晩饭的时候了。
此时刚过小满,夜晚来到还没有闷热之感,商店的啤酒桶还没有摆在门边,也没有太多的人闲坐在矮凳上,嗑个海瓜子、喝着散啤、摇着蒲扇纳晾,刚开学的孩子也没有几个在街边玩耍,大概都老老实实的呆在了家里。
今天兄弟从京城来,好友几人来偏僻小店寻一处市井人家,尝一尝寻常百姓的家常小炒,等人等到心急的时候,一辆白车已停在身边了,
"对不起呀!哥,路上有点儿堵…"兄弟还未下车,道歉声已飘了出来
"没事呀,堵车是城市顽疾,不堵倒怪了,老城区的特色,先找地停车吧!"
我言不由衷的搭着腔,可是却知道这百十米的街道边已经停无可停的车位了但疫情后的第二顿堂食我却期盼一天了,因为好兄弟提前告诉我这是一处隐藏在居民区里的好吃处,胡同里、没门头、不领着根本找不到,与其说想和兄弟小聚叙旧聊天,倒不如说是好奇心驱使,真的还有这样藏在巷子里的小店呀?
不出我之所料,将近二十分钟兄弟才在地下通道处勉强停好车,此时夜幕低垂,可能是毗邻环山路和上下有落差的缘故,这边街巷一片静寂、行人稀少,这个胡同还真的有点特别,与住宅稍微有点距离,因夜色朦胧,感觉两边是小草棚的一处所在,快到尽头的时候,兄弟拉开了一扇防盗门,顿觉亮堂通透,胡同里果然难寻,说曲径通幽有点夸张,但没人领路就是导航也寻不到,哈哈有点像寻找世外桃源-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哥,点下菜吧"
"你们点,我第一次过来,咱就几个人别点多了,有啥特色菜吗?"迎上前来的老板娘干净利索、很精干,姓胡,真是不辜负胡同里的店名。
"特色倒没什么?就是应季海鲜家常小炒"
"特色面食呢?"
"炸面头干很好吃"
细节决定成败,也许是靠近居民区的原因,这里的房间密封、隔音做的挺到位,我们这个小雅间旁边就是厨房,贴着遮光膜的窗户都能看到通红的火苗在升腾,听着铁铲和炒锅的碰撞声,隐约想象到带着高高厨师帽的大厨,一手颠着铁锅、一手翻滚着铁铲,浓眉大眼紧盯着油锅,适时加入葱姜蒜末和盐酒糖醋等调料,颠起、落下,再颠起,一份热气腾腾、色香味俱佳的炒菜出锅了……
最后上来的海蛎子个大也新鲜,饱满又爽滑,口感极佳,前面先有排骨垫底和酒过三巡,已没太大的胃口了,这盘海蛎子一直陪伴着我到战斗结束。《红楼梦》里刘姥姥说的好:"老老实实的,守多大碗儿吃多大的饭。"酒喝的不多,但天聊的热火潮天,是啊!风云变幻的疫情,三四个月的小心谨慎,也到了偶尔放纵一下的时候了。
朋友们从北京侃到延吉、从延吉到长白山天池的时候,已酒足饭饱了,这时突然脑海中想起一位年轻妈妈给女儿做的一个实验:一个盛满水的玻璃杯,她让女儿往里加几粒米,结果水漾了出来,另一个盛满米粒的杯子,女儿往里倒水,却未见水漾出来,妈妈问女儿悟出了啥道理,女儿一脸茫然,妈妈这时语重心长的问,去吃自助餐能不能先喝饮料啊?想着、念着的工夫,一瓶啤酒又进肚子里了。
现在物质生活日益丰富,大鱼大肉已不稀罕,像山麻楂呀、马猪菜呀、花椒叶呀、槐花呀却登上了大雅之堂,成了必点的时令小菜,印象中《红楼梦》六十一回就有对野菜的描述:"连前儿三姑娘和宝姑娘也是偶然商议了要吃个油盐炒枸杞芽儿来,现打发个姐儿,拿着五百钱来给我,我倒笑起来了…"写着、编着,还真的想吃炸花椒芽和蒜泥面条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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